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huán)節(jié)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xù)起身向前走。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穿過F級生活區(qū)后,出現(xiàn)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dǎo)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jié)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卻發(fā)現(xiàn)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jīng)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lǐng)會了。
鬼火是9號。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zhí)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區(qū)中, 24號的神態(tài)、穿著和表現(xiàn)明顯和玩家們不太一樣。此刻場面十分詭異。無人應(yīng)答。
饒是如此,王順依舊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
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qū)別的普通村屋上。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這位媽媽。”好吵啊。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我們不應(yīng)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guī)則的。”而教堂中,越來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動了起來。【可以采用口口的方式口口】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shù)脑鹿猓喙鈷哌^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zhuǎn)。蕭霄見秦非出現(xiàn),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zhàn)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fēng)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
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蝴蝶也在找他??那他死定了!”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三途皺起眉頭。
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咯咯。”
戕害、傾軋、殺戮。
對啊!副本結(jié)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yǎng)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nèi)。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真正得到過醫(yī)生關(guān)照的人,只有——0號囚徒這樣說道。成功為宋天帶來了他進入副本以來遇見的最大危機。
那現(xiàn)在站起來干嘛?
作者感言
黎明小隊除去刁明一共七個人,和秦非不過前后腳進入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