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好感度條閃爍了幾下,仿佛有一股奇異的能量裹挾了孔思明全身,原本不耐煩的態度像是忽然被人關上了閘門,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扭轉。
在正對房門的位置,寫字臺上凌亂地散落著許多紙張書冊,還有一個類似廣播臺樣的電子設備。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裝瘋賣傻。
這一幕落在陶征眼里,讓他越發認定了秦非是個低調的大牛。只有小秦心大到不像話,一副躺平擺爛的咸魚樣。耶和華為懲戒罪惡的世人,降大雨四十晝夜,洪水淹沒世界一百五十天,飛鳥、牲畜、走獸、昆蟲,以及地面上的人類全都死去,只有方舟內的生物作為火種得以綿延下來。
雖然從下往上看二樓的燈光是亮的,可那些光線卻仿佛被隔絕在了某處,絲毫沒有向下傾瀉。在彌羊賣力地挖了好幾爪子以后,指尖終于觸及到了雪面之下的一個硬物。這個時候屋外卻忽然傳來動靜。
又失敗了。已經不能再分神抓什么內鬼。
順著雪坡往下看,那兩個黑點正小幅度的蠕動著,但并沒有挪窩。秦非在進炒肝店露臉之前,先和林業幾人碰頭互通了一波線索。沒人膽敢往前踏出那決定生死的一步。
【摧毀吧,外來的旅客!毀壞這面鏡子,毀掉那條通往黑暗的甬道,讓邪神永遠失去再見天光的機會!!】
這是秦非從上個副本里得到的道具,準確來說,應該是污染源幫他偷渡出來的。過度疲憊帶來了劇烈的困意,呂心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秦非:“……”
可彌羊卻詭異地理解偏了。
但現在除了接受,又有什么別的辦法?水槽在靠近后廚門口的位置,林業蹲在這里洗東西,萬一等會兒老板娘突然睡醒走進來,他也能攔一下路,讓秦非有應對的時間。
對呀,還可以用這些東西拿捏他們,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呢。觀眾們大為不解。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域里,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
“臥槽!”青年臉上表情未變,唇畔的笑意更加深了幾許:
沒有人能夠忍受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中依舊背負秘密。從距離上判斷,那些找過來的玩家最多再過10余秒,必定會出現在山坡頂上。他被灰蛾群圍攻,自然沒空去做二次檢查。
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被灌進去一整瓶漿糊。
走路都能平地摔,摔還摔出一臉血,段南現在很害怕岑叁鴉手一用力,再把胳膊給折了。或是比人更大?下方的玩家隊伍前行速度并不快,就在他們對話的這段時間,林業才往前磨磨蹭蹭走了幾米。
他臉上和身上的傷上了藥,紅腫與流血的狀態褪去了不少,可被飛蛾啃食殆盡的手臂肌肉是長不回來的。彌羊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從頭套里往外看,視野也并不會受到遮蔽。
他哪里敢說自己是想去撿小秦的漏。孔思明的手機在聞人黎明那里。再下面是正文。
沒見識的A級玩家彌羊,還是第一回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這個話題。他哪里敢說自己是想去撿小秦的漏。
“聽系統提示的意思,如果主播正常做任務,這個第二輪游戲應該根本就不會被觸發吧。”這家伙真夠不會安慰人的,還不如說他是不夠努力,起碼還能給他增添一點動力。這絕對是彌羊從出生以來最尷尬的一天。
呂心動作僵硬地低頭,透過腳邊隔板看向另一側。
但,有些故事不管聽多少次,都是一樣嚇人。玩家們:“……”
左側岔路口被一扇木門封鎖著,木門上掛著一塊白底紅字的警告牌。秦非轉身回到營地前,便見包括孔思明在內的所有人都站在一起。
亞莉安敲敲垃圾車。秦非笑瞇瞇地說著,就見王輝三人垂頭喪氣地朝這邊走過來了。崔冉向呂心走了過去:“我正準備出去和薛老師他們會合,你想去洗手間?我可以陪你一起。”
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的呂心心臟就像是爬滿了螞蟻,細密的癢意從內臟和骨縫中向外延伸,很快傳遍四肢百骸。
或許在F級世界中,偶爾還能看見那么一兩個小孩,可在更高級別的生活區和副本里,“兒童”這項物種基本已完全絕跡了。豬人聽見掌聲,扭頭直勾勾望著秦非,突然眉開眼笑!這貨是個腦補帝,秦非覺得他不好好利用一下都有些對不起自己。
不過眨眼之間, 七名玩家有六名都已經爬到了通風井內。刁明死了。老頭一眼看中了這只實力最強橫的隊伍,一邊說著一邊沖到蝴蝶身旁,一屁股坐在蝴蝶腳下,狠狠拽住對方繡滿彩蝶的衣角。
秦非盯著他腦袋上面的字看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沉默。
貓哥,這個古里古怪的稱呼是他們剛才商量出來的。
“再走快點啊急急急!”玩家們站在路旁,秦非為了遮掩自己,蹲在垃圾桶后面。
“登山者網上只有極其零星的幾條記錄,我覺得沒什么用,又在瀏覽器上找了找。”前行隊伍已走到盡頭,兩條岔道一左一右。在意識消散前的一刻,呂心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地抬起手來。
作者感言
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