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
可是,系統好感度不會作假,導游應該不至于惡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
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
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秦非點了點頭。
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秦、秦、秦……”
“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熟悉的內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
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
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完成隱藏任務即可提前結束游戲。
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這三個人先去掉。”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終于有一天,蘭姆的家人們集體做出了一個決定。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
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系統并未公布參與副本的玩家總人數共有多少。
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
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蕭霄臉頰一抽。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一聲悶響。“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魅力了。”播報聲響個不停。
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沒什么大事。”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
作者感言
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