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這里畢竟是副本,或許有人身上藏著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
“8號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他忽然覺得。
“救救我、救救我!!你們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這也太離奇了!
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再死一個人就行。怎么一抖一抖的。
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特么的一看就很不正常啊!!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
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
“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三途皺著眉頭說道。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
秦非搖了搖頭。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
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
“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
空氣陡然安靜。
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假扮的?
“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
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小秦。”
“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作者感言
騎著垃圾三輪車的老太太,在羊肉湯店門口停下, 動作非常迅速地將店門扣兩個裝得滿滿的垃圾桶扣在三輪車后面, 然后蹬起三輪, 向街道盡頭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