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
最后十秒!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艾拉愣了一下。
沒用,一點用也沒有。【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最后統計出來,總報名人數竟達到了二十二人。
還是NPC?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然后開口: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
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
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
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三,如若您在日落前發現天色變黑、夜晚提前到來,請用最快速度回到義莊,提前進入房間就寢。”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
三途神色緊繃。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
此刻場面十分詭異。可是……“可以的,可以可以。”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
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三途:?“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要不是她為了拉她一把而落后了幾步,要不是她們倒霉,剛好碰見刀疤從另一個方向跑來……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
“嘔!”“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
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秦大佬。”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作者感言
谷梁的眼中驀地重新燃起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