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外來旅行團。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
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
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
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他們的思路是對的。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
村民這樣問道。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
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生了變化。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
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剛才在物業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
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
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
蕭霄心驚肉跳。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僅僅這么短的時間過去,這扇門的異狀已然肉眼可見地又變多了一點。“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
眼看就要攻出包圍圈。
嗯,就是這樣。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
作者感言
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