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

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他突然開口了。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

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

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讓她們幫玩家把告解廳修好？有玩家干嘔了一聲。他是知道秦非才剛升級成E級主播的，秦非正在經歷的，顯然是他升至E級后的第一場直播。

“尸體不見了！”

這人也太狂躁了！是圣經。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

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

“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什么人啊這，挖墳竟然都能如此得心應手？

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那就只可能是——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片刻過后，重回原地。“兒子，快來。”

一聲。

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什么？？

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

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

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

起碼不想扇他了。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

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