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一開始見到秦非時,看他瘦瘦的很單薄的樣子,只以為他是個漂亮花瓶,如今驟然意識到對面是個方方面面都能碾壓他的大佬,實在很難接受現實,嗷嗚一聲捂著臉去墻角自閉了。是不是好孩子,從來不是由規則說了算。
秦非嘴唇都在顫抖:“你你、你看!”他以為他會被立即帶到二樓,帶上那張解剖臺,但卻并沒有。整本書冊一共有20頁, 《創世之船》的篇目占據了其中的四分之一。
他哪里敢說自己是想去撿小秦的漏。當秦非的血液沾染在祭壇上時,一直以來沉睡在海底的碎片,忽然震動了一下。
這個觀眾是蝴蝶的粉絲。或許有人像綠房間里的黃狗、狼和大象一樣, 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游戲中,不過數量應該不多。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
可在休息室內,NPC卻可以將外面的情景一覽無余,甚至連聲音都能聽見。青年輕輕旋轉著指節上的黑晶戒指,鴉羽般纖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底思忖的光。鬼嬰沒有現身,在身旁其他玩家們眼中,秦非就是一巴掌拍掉了鬼火的手,然后睜眼瞪著那個洞。
秦非垂眸:“他們是在找紅色的門。”
但和彌羊不同,秦非已經鎖定了目標。死死盯著他們。
只要秦非手持骨哨,鬼嬰完全可以做到指哪打哪。胸腔中不斷翻涌起一種似是而非的焦慮,仿佛有一道聲音正在腦內叫囂著:
只是,秦非想了這么多,卻依舊沒有料到,污染源竟然可以從戒指里跑出來,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刺頭一副要給鬼火當護法的樣子,上前兩步,一屁股把薛驚奇頂開。“所以。”秦非用一種平靜得有些冷酷的語調,道破了最糟糕的真相,“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
林業偷偷指了指樓棟大門,搖了搖頭。
谷梁的慘叫聲片刻未停。說是男“人”,其實也不盡然。這次的抓鬼任務開始后, 兩人依舊站在原地,周圍場景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他手上還牽著那群玩家們,刁明受污染的程度比黎明小隊其他人都要更嚴重一點。“今天晚上會死幾個??”遠遠望去,似乎有兩條人的腿伸在帳篷外面。
那段廣播就像一座陰云匯聚而成的大山,沉沉懸在眾人頭頂。在正式看到房間內的泳池之前,即使是秦非,也無法預判出老虎們的行動軌跡。“我們全都是死者!”
段南呆呆愣愣的,好像根本讀不懂空氣,丁立嘆了口氣,嘗試轉移話題:雪地中,玩家們沉默地收起睡袋和帳篷。他身為NPC的馬甲還沒有被扒掉,這層皮自然是披在他身上越久越好。
“艸!”
它信誓旦旦地伸手指著光幕。系統從沒見過這么不識好歹的玩家,假如系統有人中,它現在一定要抬手狠狠掐兩下。
等到靈魂歸位,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你你你你你……”烏蒙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高低起伏。“夜間巡邏守則第一條,保安的職責是為居民解決一切突發問題。”
林業只是單純地關心隊友,鬼火聽聞后卻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秦非一個人沿著墻邊走,步伐緩慢,走走停停。他微微頷首,掀起衣袍一角,轉身向外走去。
秦非呼吸微窒。丁立去前面轉了一圈,回來匯報消息:“那個刁明好像有點凍傷了,臉上皮膚紅了一大片,他一直在抓,說又癢又痛。”
“對了。”被蒙在鼓里的隊長裝出不經意的樣子,為自己的小隊劃拉福利,“帳篷收起后暫時由我存放,有需要時再拿出來,你們有意見嗎?”那是直接在清水泥地面上生鑿出來的一個洞,邊緣斷口鋒利粗糙,沒有經過任何打磨。“小秦!”
彌羊正在看一本薄薄的書冊,那書冊黑色融金的封皮,和預選賽邀請函材質一模一樣,正是本輪預選賽的主題介紹冊。彌羊摸不著頭腦,秦非卻聽懂了獾的言下之意。
其實還是有一些不同,但寫上三個樣式差不多的數字以后,遠遠看去,的確能混淆幾分視聽。
“小秦瘋了嗎???”秦非在第一次得知戒指的用途時,就覺得這枚戒指價值很高。走廊上的玩家們卻被炸地回不過神來。
有右邊僵尸坐鎮,玩家們想要雪怪都無需親自動手。玩家們身上的裝備并不足以支撐他們在這樣極寒的低溫下,持續進行戶外作業。
夜晚的風似乎變得大了些,刮得兩旁樹葉簌簌作響,在混沌無光的天色中,舞動的樹影和蔓延視野的鬼影混為一體。“可能他們覺得誰都能一年升到S級吧。”
偷襲來得如此猝不及防,原本,酒吧前的玩家都以為,貓咪必定要著了老虎的道。“你同意的話……”他險些摔倒,手忙腳亂地扶住門,低頭卻看見門縫中有什么東西正汩汩往外流出。
“王、明、明!”救命,救命, 救命!所以昨晚,全部玩家在鈴聲響后,就立即回到了自己本該呆著的區域內。
而坡上的人也終于顯露出身形。
秦非用塑料袋包住祭壇,打了個牢固的死結。
真是有夠出人意料。
作者感言
公主殿下深諳話題轉移大法, 不動聲色地對阿惠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