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
“咦?”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徐陽舒:“?”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
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撐住。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與其繼續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
身后,黃袍鬼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
沒事和這種人說什么話?隨他去不就好了,想當救世主還輪不到她。
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導游:“……”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
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
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
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
“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探員一臉神秘莫測。“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主播是想干嘛呀。”
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我覺得,您家非常具有守陰村獨有的當地特色之美。”他由衷地感嘆。
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
作者感言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