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7月1日。——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王明明的媽媽：“所有見到兒子的人都會喜歡他。”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

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秦非“唰”地放下布簾。

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

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系統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無人可以逃離。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

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談永已是驚呆了。這條規則重要嗎？會致死嗎？

“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

“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它身上的每一塊肉瘤上都長著一只眼睛。

“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

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

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

秦非卻沒有順著安老師的話說下去，而是詢問道：“你的哨子長什么樣？”片刻過后，重回原地。其余幾人見狀一愣。

……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拿早餐鋪做例子，若是任平能夠確定他在煎餅果子里看到的手指頭就是老板自己的，而老板手上卻又十指完好。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

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

“神父……”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

——除了刀疤。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

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

“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

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假如祂有一個固定的模樣。而那簾子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