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可壓力當前,誰又能睡得著呢?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秦大佬,救命!”
秦非:“!?”
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
怪不得。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
“想變成一個熨斗!熨平老婆的眉頭!”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頒予的合格證明。
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
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假如祂有一個固定的模樣。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去啊。”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總之,那人看不懂。
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秦非:“……”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之不盡的世界。
他只有找人。“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
若是備選者死得只剩最后一個。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作者感言
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