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
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
——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主播在對誰說話?
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一旦他想要得到。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黃牛?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他示意凌娜抬頭。
1號:受病患童年時期禮拜學校的老師影響所誕生,有偷窺的癖好,時常在深夜時出現。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而且,只要觀眾們觀看的是C級以上的直播, 藍光和全景聲就會成為直播自帶的基礎功能, 根本不需要再額外進行任何花費。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
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
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
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孫守義:“……”
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他嘗試著跳了跳。
“秦、秦、秦……”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
作者感言
“如果玩家秦非對本次系統故障處理結果有意見,系統將為您提供第二處理辦法:將非法帶離的NPC遣送回副本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