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fā)生了爭執(zhí)?”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jīng)輾轉(zhuǎn),終于,一條窄巷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尖叫聲已經(jīng)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jīng)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
他的誓發(fā)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yè)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而現(xiàn)在,距離追逐戰(zhàn)結束已經(jīng)過去近半小時時間。
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下頭系統(tǒng),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在內(nèi)疚的驅(qū)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
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秦非驀地轉(zhuǎn)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
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往里走,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yè)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
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huán)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直播光幕另一側(cè)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而那個被低階靈體時不時提起的金黃色大佬,竟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公眾視野中。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
“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真的惡心到家了!!!“你聽。”
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1號:受病患童年時期禮拜學校的老師影響所誕生,有偷窺的癖好,時常在深夜時出現(xiàn)。
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jīng)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直到現(xiàn)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diào)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fā)言。
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
(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zhuǎn),使用社區(qū)內(nèi)的1號公廁。)
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
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zhì)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而就在現(xiàn)在,又有腳步聲再度響起。凌娜心臟狂跳,以一種近乎小跑的速度飛快行走在過道上。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作者感言
“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