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逃不掉了吧……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

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

吱呀一聲。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內兜兜轉轉、觀察地形。

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

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可以采用游戲的方式召喚。】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

“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不告訴，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

“凌娜說得沒錯。”

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

是他還沒有發現的。“你又來了。”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

“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鎮壓。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

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

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秦非眨眨眼：“怎么說？”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

據他的說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個啥他實在下不了手，先偷點鋪蓋解解饞也是好的。蕭霄臉頰一抽。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