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
他趕忙捂住嘴。
秦非眉心緊鎖。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
“有他們在的那個懲罰本名叫《詭異的爸爸媽媽》,我一共刷到過三次,每一次,被投放進去的主播都沒能活過半個小時。”
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徹底瘋狂!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0號囚徒的確也掌握著一部分催眠與迷惑他人的能力。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
孫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地民風民俗。”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好——”
“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林業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秦非環視整個空間。
秦非略感遺憾。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而堂屋內,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倍的喊叫聲,已經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
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定了,不許人家插隊。”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
“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
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
雖然還是很丟臉,但起碼,他在三途姐這里的面子是保住了!!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
作者感言
他整日整夜泡在雕塑室內,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宛如著了魔般,只愿與雕塑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