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村祭,馬上開始——”
秦非停下腳步。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xiàn)正常”的副人格。驟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凜,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側,見狀不由得眼帶深思地望向了他。為了方便新人菜鳥主播,F(xiàn)區(qū)所有可對外出租的房產(chǎn),都可以在戶籍管理中心找到全息視頻資料。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玩家們交談時,刀疤就坐在程松的旁邊,全程聆聽了他們的講話。
他不知道這只手為什么會進入到他的“房間”里,義莊中從華奇?zhèn)ニ篮缶鸵恢焙馨察o,其他人的棺材里應該沒有出現(xiàn)和他一樣的狀況。
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主播%……&%——好美&……#”
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還差得遠著呢。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他當了兩天舔狗才舔到20%多,掐個電話線居然一下子漲到75?神父已經(jīng)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
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秦非沒有理會。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xiàn)在比僵尸的更僵硬。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
嘶……那是什么人?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xiàn)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
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站了個黑影。“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yè)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xiàn)在。”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jīng)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14號的雙手一直環(huán)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shù)。
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哨子?
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完了!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不過就是兩分鐘!
導游和大巴顯然是同一陣營的,假如導游騙了他們,那大巴廣播也同樣不可信。
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xiàn)。
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
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這種事情,發(fā)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fā)生第二次。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fā)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xiàn)在就會死得很慘。”
“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你也想試試嗎?”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作者感言
秦非眸中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