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看到啊。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

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0號囚徒·斧頭殺人魔：好感度-不可攻略】

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千萬、千萬不要睡著。”

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

“到了。”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

“他覺得我比他更適合這個職位，就把他的工作暫時讓給我了。”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

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每個孩子手中都抱著一本書。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他抬眸望向秦非。

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十分鐘。

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每間牢房中的囚犯都遍體鱗傷。

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

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散發著瑩潤白光的面板懸浮在秦非眼前的空氣中，上面寫著兩排小字。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尊敬的旅客朋友們。”

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

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

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是林業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

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我是第一次。”

玩家不能輕易指認鬼，因為一旦成功就會立馬進入到“殺死鬼”的第二環節。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