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明爸爸媽媽準備的早飯是從社區里買的, 從塑料袋上的印花來看, 他們買的是晨晨早餐鋪里的餐點。阿婆不太高興, 褶皺的眼皮耷拉下來, 目光陰暗地瞪著秦非:“你說抓什么小偷?”
秦非接過,冊子的封面上用線條勾勒出了一艘輪船的形狀,翻開扉頁,上面寫著一行字。保安們進樓沒多久就出來了,可崔冉和宋天卻一直不見蹤影。那種森冷的鬼氣已經絲毫不加掩飾,幾人甚至能從那個女生的哭泣聲中,聽見幾聲似有若無的、夾雜其中的陰陰詭笑。
這個手機看起來好像有點問題。“你到底在廢什么話?還打不打了?!”瓦倫老頭惱羞成怒。
秦非連片刻的停頓也沒有,仿佛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便向著最左邊那條路走去。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抬手, 用力捂了一下眼睛。谷梁僅剩的一只手就像失去控制了一般, 瘋狂擦拭著尸體上殘余的積雪。只隱約聽見彌羊最開始的時候大喊了聲“寶貝”。
秦非的神色漸漸沉了下去。
秦非眉梢輕挑。
一人一鬼通力協作,勉強能夠在雪怪的圍攻中殺出一片生存空間,時不時還能幫丁立他們補一下悶棍。“大家不要慌,聽我說,我們不用過度猜忌懷疑。玩家當中應該沒有狼人。”
甲板上,六名NPC壓著一個身形清瘦的背影,正向甲板下方的船艙走去。雖然羊媽媽知道自己絕對是在白日做夢,副本不可能容許玩家這樣鉆漏洞,但他還是沒忍住,肆意暢想了一下美好未來。“是去做隱藏任務。”
房間門前圍著十來個玩家,分支走廊比主干道要狹窄很多,這十幾個人將房門前堵得水泄不通。就,走得很安詳。
秦非的視線移向不遠處。
那只手搭載聞人的肩膀上。
“還有公會大賽的視頻我也都看過了。”他沒有在客廳多做停留,徑直走到玄關邊換鞋:“爸爸媽媽你們先忙吧,我還要出去一下。”可不待在安全區里也不行。
“早知道就不選這個副本了。”秦非在下樓梯時順手收起了面具和頭頂的帽子,調整好衣襟上的紐扣,重新變回了皮毛柔順光澤的灰色貓咪。為了寬慰自己的隊友,他不惜給出了一條重磅信息:
看來,即使并非真心實意相信自己就是死者,只要確定了轉換陣營的意愿,同樣也能夠達成目的。那餿味迎風飄散,直接飄到秦非鼻端,秦非的喉結動了動,壓下胸腔中泛上來的細微惡心感。各種各樣不同的動物皮囊,套在人類的身上,遮住了這批玩家原本的面貌。
當然,他也有可能是在頭套里套了個面罩之類的道具。身后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人類的吐息噴灑在秦非耳后的皮膚上。亞莉安眼中看到的瞬間不再是沙發和青年,而是一大片閃閃發光、從天而降的金幣雨。
一旦雪怪的肚子被剖開,復眼赤蛾就會重見天日,帶來又一波新的進攻。
秦非的眼中光芒頓盛。
“今晚怎么辦,就這樣窩在帳篷里嗎?”尖銳刺耳的聲音貫穿眾人耳膜,帶來強烈的精神壓制。人比人可真是氣死人啊!!
“你還記得嗎?”
他邁步向秦非走來。
他在狼人社區中所經歷的那一切,似乎已經化為一套固有的行動邏輯,鐫刻在了他的骨髓里。“這有什么好吵的,你們沒發現密林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了嗎?”
兩名玩家在匆匆趕來的保安的接應下,終于成功離開了這棟大樓。速度實在太快。
“?樓上色迷心竅了是不是,那是頭套痛個溜溜球!”
秦非還在研究孔思明的手機,丁立和彌羊都圍在旁邊看。秦非不能控制自己的動作,像一根木樁似的直直向湖底沉去。
秦非又想起在孔思明手機中看到的那張照片。雙馬尾走近幾步,用只有他們幾個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吐槽:光目前的觀眾們爭先恐后地討論著。
岑叁鴉的身體狀況差得要命,走路三步一喘,讓他玩攀巖,讓他直接從這里往下跳沒區別。
他不是還戴著頭套嗎?為什么那氣流的觸感卻那么清晰!一開始時秦非走路都有些別扭, 感覺好像踩了兩根木質高蹺,可當他習慣于這個近兩米高的細長身體以后,倒是體會到了不少方便之處。
走廊末端,一道木質窄門靜靜佇立于黑暗中。峽谷底部終于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他不像玩家那樣,能在天亮時收到任務完成的系統提示,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可以出去了。
“怎么了寶——?”彌羊一直緊盯著秦非的臉,見他微微蹙起眉頭,立即十分緊張地脫口而出。
作者感言
“貓咪家族的格菲斯先生,從現在起就橫空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