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也有可能有著比通關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
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都會使吊墜中的液體增多。
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
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
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
“臥了個大槽……”……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問吧。”“但你也要盡快辦完你的事。”她強調道。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原來如此!
“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
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魅力了。”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
不對勁。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
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說得也是。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
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
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
……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
“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
秦非獨自坐在床上。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是因為不想嗎?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秦非道:“當然是我。”
作者感言
柵欄將進幼兒園的路擋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