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所有人頭上都套著動物頭套,彼此間難以辨認。
今天那個離他們那么近,他一點也沒認出來。
一行人身后,三輪窮追不舍。
這就意味著他們不僅沒法出去幫秦非的忙,還只能待在通風井里,等秦非回過頭來營救。
昏暗的樹林中矗立著一棟破舊的雙層木質小樓,二樓的窗破了半扇,搖搖欲墜的掛在窗欞上,背后的漆黑中有若隱若現的影子。這個外觀的身高實在有點可憐,秦非光是站著,連射擊臺都夠不到。
仿佛想將面前青年的皮囊剖開,看看他溫熱內里中流淌的血液究竟是何種顏色。彌羊一抬下巴:“扶。”直到兩人同時沖到路口,他終于在黑暗中看清了秦非背后數目驚人的鬼。
“這盤斗獸棋里一共有七種棋子,象,獅,虎,豹,狐,貓,鼠。”
一個深坑。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道。
滴落著腥臭粘液的利齒就懸在他的頭頂,烏蒙閉上眼睛,心臟狂跳如擂鼓轟鳴。但好在鬼嬰的腦子還算機靈,遲疑片刻后,它翻身騎到了怪物脖子上,兩只小小的手覆在怪物眼睛上,毫不客氣地向下猛力按壓!
洞口不大不小,看起來,倒是和之前找到過的那個壇子大小差不多。
羊肉粉店內,驟然出現在桌前的NPC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消失過,拿著湯勺的手腕角度未變,“嘶溜”一口,將湯嗦進嘴里。
“這手機……”秦非皺眉擺弄了片刻,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對。他解釋道:“副本第一天早上,我見過一個老太太NPC,是社區垃圾站的負責人,她只給我安排了外部的清掃任務。”這戶人家,還有一個兒子?
“臥槽,怪不得NPC要炸毛!”
鮮血汩汩流出,將地面染成紅色。但凡看過雪山直播的觀眾,誰不知道,要想打穿這個副本,不死上五六七八個人是不可能的。“找蝴蝶。”
什么也不發生,總讓人覺得好像危險就蟄伏在暗處,正悄悄監視著他們似的。秦非抬手,示意他放輕松。
走廊上一片安靜,無人回應。“哦,我覺得很好。”茉莉抿了抿唇。這要是個人的話,現在恐怕也已經變成鬼了。
——有人將一層東西,一層摸起來毛絨絨的東西,縫在了秦非的脖子上,那東西包住了他的整個臉和頭。彌羊沒有數,秦非卻是一直數著的。
秦非在離開副本后曾試著想將這枚戒指摘下來, 但失敗了。
與此同時,羊肉粉店老板憤怒至極的咆哮穿過店門,傳到了兩人耳中:“誰他媽翻了老子的冰柜?!!!”秦非盯著她看了片刻,若有所思地抬手摩挲著下巴。他已經作出決定,假如污染源依舊聯系不上,他就放棄這次預選賽。
那瘋狂的模樣甚至將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小小地嚇了一跳。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順手在屬性面板中按下了“確認升級”的按鈕。血紅色的444號門在秦非背后緩緩合攏,秦非邁出兩步,卻并沒有繼續向前。
對面男人半邊身形隱沒在黑暗中,空氣中灰黑色的顆粒不斷纏繞成藤蔓,從祂黑色衣袍的邊緣扭曲著向上攀升,然后又消散, 重新回歸于黑暗。
秦非:“……”
祂的眼底沒有情緒,那雙無機質的眼睛像是兩顆冰冷的琉璃球,望向祂的眼神空動無神,沒有分毫對焦。書冊裝訂時采用了克重極高的銅版紙,每一張都又厚又硬,整本冊子看起來雖然有小指那么厚,實際里面卻根本沒幾頁。
最好能想辦法看看它們活著的樣子。要不是有任務單子束縛著,烏蒙真恨不得一腳把他踢飛。
社區平面圖并不會因為她身處室內就消失,她依舊可以看見數個紅點懸浮在虛空中。秦非眉心狠狠一跳。假如是在被怪物襲擊時,為自保不得不違背規則,那也就罷了。
她欲言又止,沒有說完。
主從契約的契約紙價格不算昂貴,離開低階世界的玩家幾乎人手一張,但無一例外,所有人的契約紙都留在空間里吃灰,毫無用武之地。鬼嬰在其他玩家眼中是隱身的,但光幕那頭的觀眾卻可以看見它。
“后面那三人好像想追上來。”你是誰?你要去哪里?你還會回來嗎?薛驚奇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副本中發生了什么暫且不表,總之,薛驚奇在副本即將結束時,遇到了一個極其重大的危機。樓梯前豎著牌子,寫著“貴賓區”三個字,樓梯很黑,上面也黑咕隆咚的。耶和華為懲戒罪惡的世人,降大雨四十晝夜,洪水淹沒世界一百五十天,飛鳥、牲畜、走獸、昆蟲,以及地面上的人類全都死去,只有方舟內的生物作為火種得以綿延下來。
直播大廳中一共有三塊排行榜,分別是積分總榜、新人榜和人氣玩家榜。借著過道頂端那燈泡昏暗的光線,林業看見,就在隊伍正前方的位置,一臺巨大的絞肉機正在持續不斷的工作著。那種襲擊了他們兩次的怪物,估計可以通過挖地洞的方式在雪地底下自如行動。
作者感言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