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
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
不,不可能。“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蕭霄緊隨其后。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他盯著前方不遠處。
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
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老玩家。
這間卻不一樣。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但這里不一樣。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只有鎮壓。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這里畢竟是副本,或許有人身上藏著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是啊,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
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不要。”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它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上翹的嘴角!
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只是不知道,任務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
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
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
【極度危險!】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
作者感言
秦非眸光微動:“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