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徐陽舒哂笑了一下:“其實……也還有點別的。”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
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你在害怕什么?”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
“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
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一分鐘過去了。
……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
三途覺得秦非的舉措十分明智。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
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
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臥了個大槽……”蕭霄面色茫然。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熟悉的內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
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他們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這二者聯系起來。
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
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
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
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
作者感言
可能傷得比較嚴重,所以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