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
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
“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蕭霄:“!!!”那人指了指墻面,示意他看過去。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林業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威脅?呵呵。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
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眼看便是絕境。“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
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這場副本玩家這么多,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陣營的區分。
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
“你們……想知道什么?”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
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四角游戲本來就是一個靈媒游戲,玩的時候需要滅燈或者閉眼,誰也看不見誰。
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不能被抓住!……
“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咦?”
“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每間牢房中的囚犯都遍體鱗傷。
緊接著。在這樣的隱藏規則的限制下,人頭分只能最后再拿。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
作者感言
秦非在日出前的最后一秒, 對著崔冉用出了自己今夜的預言家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