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嘶……
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庇嘞聝?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薄霸偃缓螅野l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鼻胤枪雌鸫浇锹冻鲆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
必須盡快打發走他們!
反正不會有好事。
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
“要想找到蘭姆,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笔捪鲂捏@肉跳。
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拔也?,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鼻胤强孔谏嘲l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
徐陽舒:“……&……%%%”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
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
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
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
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
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最終,右腦打贏了。
……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
3分鐘。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
頭頂,天色隱約發暗。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
作者感言
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