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總之,他死了。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現在秦非直播間內的人數已經逼近5萬,系統對此給予了評價【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人數已再創新高,E級直播大廳以你為榮!】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
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遍眉頭。
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如果……她是說“如果”。
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
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噠。”“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
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
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
宋天有些害怕了。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而他的右手。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
還有另一樁麻煩事。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6號心潮澎湃!
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
作者感言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其他人都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