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
那是一座教堂。
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
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
怎么一抖一抖的。她現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偉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
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
“沒死?”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
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
“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黑修女黛拉:好感度20(修女被你成功說服,你所說的一切都令她深信不疑)】
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他是真的半點也不害怕。
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臟兮兮的小衣服。
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
大佬,你在干什么????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這老色鬼。
“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三途也差不多。
“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秦非:?“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秦非大言不慚: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
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作者感言
秦非看得直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