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
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沒拉開。而那個被低階靈體時不時提起的金黃色大佬,竟又一次出現在了公眾視野中。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
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
是真的冒出“一個頭”。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
24號是蘭姆最早的衍生人格,擁有和他一樣的外貌,卻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
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
程松皺起眉來,當時事發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怎么會不見了?”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
他們遲早會被拖死。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
……
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46人為您點贊,398人關注了您的直播賬號。】這里實在空空蕩蕩。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導游、陰山村、旅社。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
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
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
作者感言
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