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
因此他們對于其他玩家的里人格仍處于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中。
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
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
“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斑@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
“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據他的說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個啥他實在下不了手,先偷點鋪蓋解解饞也是好的。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p>
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伤麉s又那樣容易被激怒。
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神父徹底妥協了。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他是不是有什么大??!
因為這并不重要。短發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
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我為什么要染黃毛?”鬼火有些迷茫。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八⑺麤]有臉?!?/p>
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此齐s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
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
“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沒有人回答。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袄^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秦非點頭:“當然?!?/p>
秦非:“咳咳。”……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砰地一聲!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作者感言
“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