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
出于某種移情心理,林業之后每天都去幫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進副本之前。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系。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
1.白天是活動時間。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
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
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七,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睂嵲谑莵y套了!
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村祭,神像。
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
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p>
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
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蔽宕笕值哪腥嗣銖姅D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點、豎、點、橫……
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
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
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
四人踏上臺階。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孫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地民風民俗。”
秦非調出彈幕面板。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
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
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
“回頭你就知道了?!彼@鈨煽傻胤笱艿?。廂房外,義莊院落內。
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作者感言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