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

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自從它的領域得到開拓，秦非給它買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來。村祭，神像。最后統計出來，總報名人數竟達到了二十二人。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

傳聞中，僵尸都是踮著腳跳著走的……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

“沒關系，不用操心。”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

林業卻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起來。是鬼魂？幽靈？

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

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其實秦非不清楚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在哪。

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秦非卻并不慌張。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砰——”

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

“砰！”

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

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

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

“唰！”

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