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湖水上漂浮著一層灰蛾。
他們這邊四個,秦非一個。“開賭盤,快點開賭盤,就賭主播能不能從里面活著出來。”
玩家們迅速沖了過去。
他在心中無聲地罵了一句,穩住險些脫手將路牌甩飛出去的胳膊。江同沒太放在心上,怪物正將兩人包圍,他滿心都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這個念頭,原本細致的頭腦也變得混沌起來。雙馬尾弱弱地舉手出聲。
“誒,誒?你在干什么呀?!”下一瞬,面前之人喉結微動。
“等等,菲菲,你剛才說,你覺得那些后來回來的同學人都怪怪的?”眾人迅速匯聚到林業身邊,幾顆腦袋湊在一起觀察著。
還好,預料中的疼痛感并沒有傳來。“怎么,你不信嗎?”他微微揚起唇角,“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這只不過是一場賭博,賭的是……你的命。”越來越近了!
彌羊的怒目而視半點也沒能傷害到他。他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直播間里的觀眾差點吵起來,秦非卻無心關注。然而,他也并不是在為身后那三名玩家而苦惱。
彌羊很確定,秦非當時是有目的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某處看。
這意味著,密林已近在眼前了。
聞人黎明和烏蒙都試了一遍。秦非:“……”
莫非這游戲規則如此苛刻,就是要求玩家一定要平手才算贏嗎?彌羊身旁,應或的臉色也沒多好看,伸手指著秦非:“你你你——”是不是好孩子,從來不是由規則說了算。
余阿婆和蝴蝶他逃他追插翅難飛的戲碼動靜實在太大,將中心廣場附近游蕩的怪物全都吸引了過去,這反倒便宜了秦非。她沒有秦非那么彎彎繞的腦回路,她做這一切完全不是主觀意義上想鉆游戲規則的漏洞。眼看天就要黑了,秦非最后一次轉了轉手上的戒指。
雖然他身上積分多的很,可15,000積分的全渠道盲盒只能開一個,下次再開就要花3萬積分再下次6萬,以此類推。
棋盤桌前,NPC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們現如今身處水中,要想下這個坑,會比在雪山上爬懸崖輕松許多,因為他們可以直接游下去。
有時,故弄玄虛,才是最能嚇人的方法。獾的心情沉重的要命,彌羊也是如此。
秦非將手機丟進隨身空間,轉身往外走去。行走在走廊上的玩家大多衣飾依舊整潔,很少見有人受傷,即使受了傷看著也不嚴重。
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傀儡的問題,而是盯著他身上的衣服看了一會兒。
他們是在半小時前發現這戶人家有問題的。高級游戲區走廊上的門,每扇之間的間隔并不遠。
右邊僵尸一臉無辜:你也沒問我呀。不知是不是被門隔絕了生人的氣息,沒過多久,門外竟安靜下來。聽起來有種很玄乎的感覺,但哪怕只能召喚十分鐘,也是穩賺不賠的大好事。
他后退半步,將那個傀儡玩家讓到了前方:“這里現在是蝴蝶先生控場,你來和薛老師說吧。”鬼火肺泡都快炸開了。秦非一言難盡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心里涌現出微妙的危機感。
“我們竟然要在游戲區待十五天,也不知道房間里的游戲會不會升級。”
秦非會將羽毛收起,純粹只是出于一個簡單的原因。“石頭、剪刀、布。”
“喂,喂!”
再說假如兩人真打起來,秦非根本不可能討得了什么好。似乎都是意外事件。
但,薛驚奇畢竟只是一個B級玩家。他就這樣一路跟著,直跟到了游戲區門口。現在好,弄巧成拙了吧,把一整隊人都賠進去了!!
雖然只有短暫的片刻功夫,但好歹將他從死亡性邊緣拖回了一點點距離。
有賭徒捂著頭痛苦哀嚎。
秦非眉心輕蹙:“是要我們在這六個祭壇的碎片里,找到可以拼湊出銅鏡鏡面的那幾塊。”看崔冉臨行前那忽然慘白的臉和顫抖的聲線,估計是來大姨媽了,肚子痛得不行才不得不留在活動中心休息。船工走進鐵牢中,動作十分粗暴地拽起囚犯腦后的頭發。
顯然,這便是人類誤入雪山后,逐漸化作雪怪的全過程。
作者感言
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