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間,傀儡驚詫地發現,他面前那顆雪白的氣球頭上,歪歪扭扭向上彎起的嘴唇線條忽地向下撇了一下。
所謂“哥哥的下頜線條比我的人生規劃還要清晰”, 說得大概就是秦非這種側顏。接觸越是密切,盜竊速度就越快。
氣管被割裂了,大動脈也一樣。秦非:“?”秦非笑了笑,沒回答。
所有的路都已經被堵死。“可是,爸爸媽媽,后天就是我的生日。”
他想。蝴蝶勃然大怒!
他們身后的褲子鼓鼓囊囊的,似乎藏了一條看不見的大尾巴。時間僅僅過去了幾秒,身旁,玩家們愣怔地注視著他。
女鬼:?!???
只是此時,黑發青年臉上已經不再是那副常見的桀驁與玩世不恭,他捂著嘴巴看著秦非,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
但他們并沒有和秦非正面相對。
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向秦非身旁蹭去,宛如受驚的雛鳥。
“別廢話,快點跑吧你。”
鐵門重重砸在門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秦非默默松了口氣。綠房間門口,老虎已經望眼欲穿了。那幾個人本就打算在近日進一趟托羅蒙德雪山,周莉提出要求后,他們便改變了線路,準備從托羅蒙德雪山的這頭出發,翻過雪山后再進入周莉想進的那座愛德蒙雪山。
“我進入戒指空間后,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垃圾站里,毀掉那面鏡子,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們的隊內關系極好,即使事關生死存亡,也絕不會隱瞞隊友任何信息。懸崖邊的風越發大了,席卷而來時夾雜著細碎的雪粒子,砸在臉上帶來輕微刺痛。
他毫無保留照顧的隊友竟然是個大騙子,還把他耍的團團轉。
在一派歡呼雀躍中,一聲不合群的不屑嗤笑從旁傳來。直到第四次,秦非放上了一塊芭比粉色的積木。
房門還未關上時,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已經拆下了地上那人口中堵著的布。在穿過整座臺階以后,秦非眼前驟然一亮。
“咦?這兩人參加的不都是《創世之船》副本嗎, 一個在C1,一個在C2,怎么副本進度不一樣啊?”
林業面帶敬佩地看向秦非:“還好你心細!”
話音落,旁邊四個人頓時一陣惡寒。可怕的詞匯脫口而出,被彌羊以強大的自制力遏制回咽喉深處。
對于這個贏過他的玩家,他的態度要比對其他人客氣一些。
秦非緊了緊沖鋒衣的衣領,抬眼觀察著四周。
現在他身處的已經不是正常的18層,而是16、17、18層拍扁后雜揉在一起的新樓層。刁明當時確實在他們旁邊,他甚至是自己朝秦非跑過來的。
“您好。”老虎將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出來,看上去很會來事的模樣,“我想邀請你們和我一起進一個房間。”呆呆地看著秦非手中動作不停,從洞里往外沒完沒了地掏祭壇。
青年的笑容和煦溫暖,嘴巴里說出的卻是和他的氣質迥然不同的話。
勞德酒吧門口,黑臉男玩家將手中的啤酒杯生生捏爆了。蝴蝶冷聲催促。他的腦海中毫無方向,但這個念頭卻格外清晰。
好像有東西在他耳旁說話,杰克聽到了,仔細分辨時,聲音卻又消失。
其實他連究竟發生了什么都沒弄清楚,但身體對于危險已經有了先一步的反應。
青年摸摸鼻子:“……跟他說了幾句話算嗎?”
但彌羊可不是出于人道主義協助精神。鬼火看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
聞人黎明點了點頭,看向刁明的眼神格外復雜起來。鬼火默默將手中的一塊碎片放回了地上。
作者感言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