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非的直播間內(nèi),氣氛卻顯得頗為緊張。雖然現(xiàn)在他不用去A區(qū)的服務(wù)站辦手續(xù),但過了這么久,蝴蝶絕對已經(jīng)在外面堵他了。秦非瞟了一眼電視機,里面正在呲啦呲啦地放著雪花。
水流在他的身邊環(huán)繞,距離蟲母越近,他腳下的灰蛾群便騷動得越加明顯。“剛才的事是我隊友沖動了,很抱歉。”三途雖然在道歉,卻冷言冷語,并看不出她有什么歉疚的意思來。
該不會,藏在那堆廚余垃圾里吧?彌羊:“?”聽秦非這樣提醒,他連忙轉(zhuǎn)動手腕,將手電筒向后照去。
這是個很簡單,也很抽象的圖案,上面兩個圈,下面兩根交叉的直線。
他遠(yuǎn)遠(yuǎn)看見秦非,先是眼前一亮,面上帶了笑意。可輸贏全憑運氣, 一輪定生死,生死皆看天命。
假如秦非捅不開的門,這印泥鑰匙拓出來的同樣也開不了,必須使用原鑰匙才能打開。久而久之,彌羊已經(jīng)忘記自己脖子上還頂著這個不屬于他身體的部件。
豬人向秦非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種“你懂我也懂”的暗示。想起之前的事,彌羊只覺得渾身的每一處傷口都在痛——本來也確實是在痛!
幾人神情緊繃,就地環(huán)坐成一圈。
看著眼前這位公主大人絲毫不當(dāng)一回事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有點來氣。
系統(tǒng)給發(fā)布的每一個支線任務(wù)都有危險和挑戰(zhàn),這片懸崖實操起來,竟然比他們?nèi)パ┐迩芭肋^的那個陡坡還要容易,秦非很難相信副本會如此仁慈。“假如我答應(yīng)幫忙的話,你能給我什么好處呢?”碰到了這樣一出插曲,娛樂中心的錄像廳自然是不能再去了。
可身為一個玩家他心知肚明,除非升到S級,接觸到規(guī)則世界更深一層的隱秘。但,連軸轉(zhuǎn)了這么久,他也并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樣,只休息幾天就激情投身下一場直播。
藏得很深嘛,老狐貍。但站著不動顯然也是不行的,余阿婆正邁著兩條腿朝這邊飛奔。
沒有明白自己已經(jīng)麻煩當(dāng)頭的傀儡玩?zhèn)儯岛鹾醯貜臉巧舷聛恚R齊在蝴蝶身后排成一列。
他低聲回答道:“我不記得了。”
玩家們在副本內(nèi)拿到的也是登山社員的身份卡,孔思明難道不該一見到他們,就自動將他們歸類成同伴嗎?可惜靈燭的照明效果實在有限,對于秦非探查洞內(nèi)情況的幫助只能說聊勝于無。
玩家們肯定需要按照時間表和地圖,將所有垃圾站全部搜尋一遍, 才能夠找齊召喚邪神所用的祭壇。
那人沒回答,他加重聲音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得到回應(yīng)。在進(jìn)操作間前,秦非走過一遍這條路。
段南的聲音不大,但是在一派寂靜的林中,已經(jīng)足夠把其他人都嚇一大跳。但谷梁的慘叫聲,的確伴隨著蠟燭火光同時出現(xiàn),秦非可以確定。
秦非微微揚起下巴,不理薛驚奇,也不理任何其他玩家,一副高高在上的矜持模樣。
大象的兩個同伴瞬間歡呼起來。
大多都是對當(dāng)時案發(fā)現(xiàn)場的環(huán)境記錄,每張照片都是所差無幾的黢黑一團,很難從中讀取到什么線索。
等到三人一起進(jìn)入電梯后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大佬,一會兒我能不能跟著你?”他想讓秦非別講,他有點害怕。秦非的眼眶難以自抑地泛出細(xì)小的水意,這味道簡直辣眼睛。
谷梁好奇得要命!
“蝴蝶把他們幾個帶走了,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
而他在副本中唯一的身份,就是【死者】。這睡眠質(zhì)量未免也有點太好了……
“什么東西啊????”有靈體蹲在光幕前,一手托腮,望著秦非露出奇怪的癡漢笑:“嘿嘿嘿,難道就我一個人覺得,這畫面還蠻有意思的?”
老虎愣了一下,道:“我覺得你們看上去實力不錯,而且像是好人。”丁立聽烏蒙幾人說起過,他們第一次在密林邊撿到過一只復(fù)眼翅蛾。
秦非詫異地回頭望,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刁明也沒有跟著黎明小隊一起進(jìn)村,而是一個人坐在村口的石頭臺階上。他喜歡一切新奇有趣又刺激的事,而在這個副本中,最刺激的事無疑就是隱藏任務(wù)。
他急忙上前將人翻過來,對方慘白的臉上留下一道鼻血,順著臉頰滴落在雪地里。自上而下灑落的光線將老保安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扭曲。他看向彌羊,無可奈何的表情仿佛在說:看吧,不是我不讓你上2樓,是NPC不讓。
老虎語氣中透露出憐憫:“剛才和狼的那一場,NPC先出了布的……”“行。”那森然如毒蛇吐信般的眼神,牢牢粘在秦非的氣球臉上。
作者感言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