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不得不說,8號的技能實在非常好用。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
“去找12號!!”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你——”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對于戒備心強的人來說,在極短時間內要想取得對方完全意義上的信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
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
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
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畢竟,秦非已經創造過太多在他認知范圍內完全難以發生的奇跡。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
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秦、秦、秦……”
“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
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
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嘔……”
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蝴蝶瞬間神色大駭!
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現。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
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
他看向三途。
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但他表現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所謂的指引NPC,就是類似于秦非的上一個副本中,導游那樣的角色。
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作者感言
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