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明明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會往這條路上想的!!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
蘭姆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可,這是為什么呢?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一旦被抓住, 以新手玩家目前手無寸鐵的狀態, 只會是必死無疑!“你終于來了。”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
“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
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
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再說,任平并不是在走到排隊買早點的居民們前面去之后就立刻死亡的。
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還打個屁呀!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
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作者感言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