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
……
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畢竟另一邊567號三人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
“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叮鈴鈴,叮鈴鈴。
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
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他說謊了嗎?沒有。
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
身前是墻角。
而且,將林守英祭做守護神,是村子里的人集體同意的事情。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系統沒有提示你可以選擇把那些信息隱藏掉嗎?”
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宋天完成了幼兒園里的任務,卻因為一時疏忽沒有將重要的線索帶回,這讓薛驚奇十分懊惱,覺得錯過了一個能夠揭秘隱藏任務的機會。
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他望向秦非的目光狂熱又古怪:“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
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他沒看到啊。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
假如想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就要盡可能避免和“活著的死者”做接觸。唔,好吧。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
作者感言
秦非沒工夫關懷聞人黎明的心理健康狀態,他們已經走到密林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