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這怎么才50%?“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
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他開始奮力掙扎。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
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
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開始了。”他輕聲呢喃。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當前積分:3分!】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樓梯、扶手、墻壁……
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
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亮地走了過來。“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看看這小東西!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他們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們所有新人。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算了。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
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房子都上了鎖,要去哪里?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
只有3號。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之間錯失了一夜暴富的機會。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秦非&蕭霄:“……”
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讓給你以后你要做什么?”神父問。“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作者感言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