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秦非似笑非笑,從口袋里摸出個東西拋給他。“火災發生在20天之前。”
可壇子不知哪兒去了。老虎坦言自己的目的。既然他買東西不是亂買的,那除了這幾樣刷門用的道具以外,其他那些東西又是想做什么呢?
秦非沒聽清兩人的對話內容,但烏蒙好像非常驚訝,他再三向谷梁確認以后,推開神廟大門,帶著谷梁走向了外面的雪地。
聽見有人這樣吹捧一位十分面生的、一看便是才剛升上A級不久的新人,眾靈體頓感十分荒謬。
秦非的視線移向不遠處。“保安您好,我們在夜晚巡邏的時候被困在不存在的樓里了。”那是一輛搬運垃圾桶用的三輪車,車后面扣著兩個已經裝滿、需要帶去垃圾站替換的垃圾桶。
玩家們:“……”
就在門外眾人交談之際,屋內一直靜坐著的NPC突然發話了:“開始吧。”“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認了你這個笨蛋當隊長,下副本就下副本,非要接什么破任務。”
而且這次玩家對副本限制提前有了了解,并沒有詢問居民諸如“垃圾站有沒有出過奇怪的事”之類的敏感問題,而是很直白地問了“社區里的垃圾站在哪里”。簡單來說,就有點像嘔吐物。
茉莉越說情緒越崩潰。兩人之間的距離很遠,但他們都發現了彼此,并且都僵持在了原地。三途繞著垃圾房走了一圈,沒有找到規則提示,于是上前查看門鎖。
兩名NPC面容帶笑,垂手站在那里,一眼望去似乎脾氣很好的模樣。鬼嬰隱匿著身形,除了秦非就只有光幕那頭的觀眾可以看到,彌羊自然而然地對著距離最近的右邊僵尸大喊:“幫幫忙啊!”他正沉默凝視著自己的尸體。
無人回應。似乎是他的手掌被石頭割破,掌心覆蓋上壇身的那一瞬間。
帶著沉悶的痛癢,沿著血管與指骨向上蔓延,穿過脊髓與神經,沖刷著大腦中的每一寸區域。他斟酌著詞匯:彈幕里飛過一片唏噓之聲。
他倒是沒有多愛音樂,只是想去湊湊熱鬧,差點被現場狂歡的人潮給擠成肉餅。系統提示猶在耳畔回響,秦非很清楚自己應該做的事。對于玩家們來說,這已經是極快的游戲速度了。
副本物品在玩家通關后都會消失, 即使有獎勵,也會以郵件形式發送到玩家的郵箱中。污染源說這些話時,偏冷的聲線壓得極低,帶來一股難言的蠱惑氣息,和祂方才搖著腦袋說“我不知道”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假如碰上一個小心眼的高級玩家,或許秦非一走出任務場景,就會被對方一刀宰了。
他皺起眉:“你少笑,聽見沒?”他是在不自知的時候錯漏了什么信息嗎?無數灰蛾密密麻麻鋪滿整個深坑,安靜地一動不動,像是死去了。
只有彌羊和秦非還坐在那里,前者臭著一張臉緊皺著眉頭,后者則一臉云淡風輕,對眼前緊張的局勢視而不見。再往前走是一個下坡。這樣回想起來, 在電梯里的時候,彌羊似乎也有說過類似的話, 被他自己憋回去了。
多虧了彌羊脾氣好,不是那種愛斤斤計較的人。起身,沖水,推門,沖出隔間,一氣呵成。幾分鐘后,太陽徹底落下。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句也沒多問,老老實實地蹲下來收拾地上的垃圾。“寶貝兒子!”
失敗——///失——敗——死【死死死死!!!!】的確,上午分床時,有一個玩家沒能找到自己的床位,最后還是從角落拉了一張折疊床出來。
【5月30日……莉莉一直沒有回學校,聊天軟件也聯系不上她,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這種道具可以復制游戲中的基礎鑰匙,只要將鑰匙整個拓在印泥里,玩家就可以從道具匹配的鑰匙盒取出一把一模一樣的來。
王明明家的一樓沒有電腦。“要死了,主播怎么這么會裝逼啊。”各路猜測與小道消息紛飛。
他干脆利落地放棄抵抗,順著那股神秘力量,一路沖到了秦非面前。果然,就像他們今天上午想的那樣,蝴蝶把玩家叫回去不懷好意。雪地上的尸體實在和秦非太像,彌羊光是用看的都覺得腦袋疼。
只有秦非,從始至終,沒有片刻停下步伐。隨即。那玩家意識到,在雪山間不應該如此大聲喧嘩,趕緊捂住了嘴。那批選擇上甲板的玩家一共有8個,同樣也是兩支隊伍。
詭異的電流聲在木屋內回響。“吱——”鐵門重重砸在門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秦非默默松了口氣。
借著火把忽明忽暗的光,秦非詫異地發現,這個NPC脖子上竟然也有針線縫合的痕跡。秦非干脆利落地上手拍拍他的臉:“嗨?”
在吊橋效應和救命之恩的雙重作用下,NPC頭頂的進度條突飛猛進,呲溜一下竄到了30%!“你們說,誰會是最先下線的那個?”
秦非默默思索著對策,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已經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完了完了完了,偷偷說我還有點期待,哈哈。”
是他把污染源的碎片喚醒,又把污染源的本體弄進這海底來的。雖然那些玩家如今個個都狼狽得要命,但,阻礙著他們的是實實在在的怪物,是那些無孔不入的肉色蟲子,和能將人的皮肉都纏下來的蟲絲。
但,連軸轉了這么久,他也并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樣,只休息幾天就激情投身下一場直播。
作者感言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