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經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
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砰!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
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宋天道:“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感覺像做夢一樣。”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
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
秦非:“喲?”
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
“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
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任務很簡單,只要順著神父的要求來,就可以將任務順利完成。鬼女十分大方。
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鬼女:“……”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我也是!”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一!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
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
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
作者感言
畢竟, 在靠近祂之前,瘋狂下降的san值就足以殺死大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