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情侶中的女孩臨時身體不適,于是被留下看守營地,剩下的隊員則全都上了山。”丁立打了個哆嗦。作為一個資深顏控,亞莉安還曾對著蝴蝶大發過幾回花癡,覺得他雖然騷包得有點過度,但那張臉實在精雕細琢鬼斧神工,像尊充滿藝術感的雕像。
“把這幾個球收起來吧?”彌羊回過頭,看見秦非正盯著天花板一角發呆。那些鬼怪并沒有統一的方向,他們從各個方位朝秦非奔來,和原本整齊劃一追著蝴蝶跑的鬼怪隊伍沖撞在一起。
這么多線索一起擺在眼前,不去羊肉粉店看一看,似乎都有點對不起副本設計了。
秦非要去找林業他們匯合。
三途道。
果然,手指伸進眼眶邊緣的縫隙,同樣觸碰到了自己的皮膚。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灰色飛蛾將谷梁整個人團團包圍,就像蝗蟲盯上已經長成了的麥穗。——距離太近了。
長得太丑的,蝴蝶看不上。一邊是秦非。
靈體們津津有味地盯著光幕。秦非來暗火公會時終于不用再呆在公共休息區的角落長蘑菇了。200人里只有十多個分到了餿罐頭,疑心病重的玩家已經開始懷疑:這會不會就是副本內的第一輪篩選?
他甚至已經不動了,佝僂著背,僵硬地側躺在雪地里。但現在,當秦非與湖泊之間的距離拉近到景盛幾十米遠的時候,他終于能夠看清。
并且另外那三個玩家,羊,馬,還有那只可笑的鸚鵡,他們全都穩穩當當地站在地上。“好了,我親愛的動物朋友們!今日結算已完成,10分鐘后,游戲區將暫時關閉,直到明天早上重新開放。現在,請大家回到底層船艙的圈欄區去吧!”連逃跑的機會都不給玩家。
至于那個刁明, 就看他的命好不好了。茉莉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著,這個戴著面具的神秘男子是誰?
果不其然。
那會兒他和應或都中招了,要不是小秦出手快準狠,賞了應或兩嘴巴子以后又給了自己一大腳,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死在哪里呢。“成為我我們中的一員員。”
秦非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角落的畫架上。
那又為什么還會死人呢?
他有點難以置信,眉頭挑得老高。“要不……?”彌羊有些蠢蠢欲動。她的哭喊聲越來越凄厲,尖銳得像是有針扎入玩家們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老婆好可愛!!”反正那房都沒了,管那么多做什么?危險,詭異,未知的死亡威脅,從神秘的雪山深處涌現,侵襲著孔思明腦內的每一根神經。
烏蒙不敢干,應或也不想干。
光線暗到看不清人,適合潛伏。“里面那個NPC打開門,說這游戲一次只能讓一個人玩,贏了可以拿到十顆彩球,問他們要不要進去。”彌羊雙眼驟然亮得像燈泡,他肺泡都快跑炸了,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該死的任務場景。
他的精神類盜賊技能需要不斷和NPC接觸才能生效。林業在一堆舊報紙中找到了余阿婆這幾年來在社區內做的好事:丁立勉強笑著打圓場:“反正我覺得,死者應該不在我們這幾個里面。”
秦非的目光微閃,心中有了猜測。正如亞莉安所想的那樣,當她替秦非辦完所有手續、向他提出那個請求以后,秦非毫不猶豫便答應了。弄了半天,手機終于亮了。
三個鬧鐘同時響起。孔思明雙眼發直癱坐在帳篷角落,像是對外界的光線與聲音全無感知。
在這聲“成交”過后,秦非的副本生活似乎突然變得目標明確了起來。
彌羊眉心緊鎖。
這怪物形體似人,弱點也與人所差無幾,在脖頸被砍傷以后,速度迅速地慢了下來,很快便躺在地上只能發出低聲哀鳴。假如是那種一線天式的峽谷底部,一旦遇襲,要想逃生恐怕會非常艱難。第一次出布,第二次出拳頭。
這一次大家有了經驗,不再擔憂如何開門的問題,一個個弓著腰,裝作十分狗腿的模樣將秦非往前送。
但從他略顯遲疑的身形,和忽然抬起頭,左右觀察的姿態,卻都能看出來,主播似乎并不像最初時那樣輕松。
“冉姐?”
直到他終于穿過仿佛永無止境的樹林,重新腳踏在松軟的雪地和黑色蒼穹之下,密林的聲音終于戛然而止。秦非的嘴角尷尬地抽了一下,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哪里怪怪的。“房間墻壁上掛著的七個動物頭套,便是這盤斗獸棋的內容。”
作者感言
“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