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驀地睜大眼。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磕磕巴巴,麻麻賴賴。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要觸摸。”
【那些填空題是什么意思?】林業疑惑地寫道。“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至于要怎樣去找蘭姆——”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就是他!修女,就是他!”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一覽無余。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瘸看錯了人,其實3號本就是和6號他們一邊的。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會待在告解廳里的……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
終于捋清楚一切的觀眾們齊齊發出喟嘆:靠,系統真狗啊!
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造成這種區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蕭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辦?”
秦非的心跳得飛快。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他成功了!
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鞋底都快跑出火星子了!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
……——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這里畢竟是副本,或許有人身上藏著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作者感言
他倒也不是真心想問王明明什么意見, 只是,在那么多的副本里, 他見慣了那些掌控欲極強的指引NPC, 偶然遇到一個懶得管他們的, 竟然還有點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