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明的死相實在不太好看。
沒人稀罕。
秦非嘗試著從隨身空間中取出頭燈和手電,但兩樣物品在水中無法正常啟動。趁著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晚飯后又去看電視里的雪花,他找準時機鉆進了洗手間。可憐的雕塑想跑,但它現在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提著油漆桶的大殺器越靠越近。
他拉著長長的聲調,故弄玄虛地道:“那就跟我一起去娛樂中心管理辦,接受調研吧!”聲音是從密林那邊傳來的, 不知為何, 烏蒙對此確信不疑。大概率是C級,運氣好的話也有可能是B級。
玩家們起初還爭相撲救,事到如今卻都已經清醒地意識到,他們所做的根本無濟于事。秦非頷首:“很有可能。”
“看我干嘛,你們都不干,我更不干!”彌羊一個個回瞪回去。他口中的隊友并不是三途鬼火這種次次都特意用道具綁定的固定隊友,只是今早偶然決定一起行動的搭子而已。雖然秦非已經有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認定王明明家和社區內連環鬧鬼的亂象沒有直接關聯。
“你這是打算模仿漢塞爾和格萊特嗎”這種血雨腥風的活計,自然是要交給別人。心腸這么好的人,在正常世界里都不多見,更遑論是人心叵測的副本。
背后的人不搭腔。——這當然是秦非偷偷干的好事。秦非了然:“是蟲子?”
他們明明剛才從這里出去不久啊。直到幾小時前,蝴蝶和彌羊都還一直齊頭并進,以難分你我的趨勢前追后趕。它們要求他們幫忙尋找“合適的人選”, 要求實在復雜。
包括王明明爸爸媽媽告訴他的那些,彌羊聽完后只需要甩出一句,“你怎么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就足夠全盤推翻。
一圈玩家瞪著路牌不知所措。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
比剛才更加輕松愉悅的系統聲又一次響起。大多數的綁定小隊或固定組合內,成員都各有所長,相互成就。身后卻忽然伸出一只手, 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你想要什么?道具,道具可以嗎?我是B級玩家,還有兩個未綁定的道具,一個C級,一個B級,都可以給你!”再后面是一長串被他們鬧出來的巨大動靜所吸引的鬼怪。
“蛇”?在保安手電異常清晰明亮的光柱中,一具女尸赫然躺在二樓樓梯口處。
秦非完全沒有看清那是什么東西。NPC不出所料地出了拳頭,而大象,出了布。這是半路才進直播間的,沒有看過前面的內容。
這么折騰了一番,一上午時間轉眼便過去大半。“蝶:奇恥大辱(握拳)!!”
公主殿下決定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個問題。
跑!彌羊將書冊從頭翻到尾,再從尾翻到頭,然后意興闌珊的丟到了一邊。“靠,又見小羊經典形象!!我還以為絕版了!”
林業摔得太狠,在地上悶聲不吭的趴了好幾秒,才終于仰頭望向天花板處。開膛手杰克在雇傭兵領域戰果磊磊,在進入雪山副本前,已經連續15次一次性完成任務。
這一番話實在令人心驚肉跳。最后她痛苦地閉上眼睛,低聲道了句歉,轉身,匆匆離開甲板。
這的確是極美的景象,巨大的輪渡破開蔚藍海面,向前行駛著,魚群穿巡在船身兩旁,頭頂有鳴叫的海鳥振翅飛過。沙石翻涌間。中心廣場的一角,一座窄小低矮的平房憑空出現。
肯定是遇到了糟糕的事。聞人黎明抬起頭。這條任務提示是暗紅色的,緊密排列的字體中仿佛氤氳著危險,秦非怔了一瞬,眸光暗了下去。
三途看見他那張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臉就覺得頭疼:污染源?林業卻看了一眼秦非。
這名玩家擔心自己玩游戲贏到的彩球數目不夠多,對彩球收集箱動起了歪心思。三途幾人同樣想回一趟活動中心。并且,無論如何,他都只是一個剛升上高階的玩家。
“來這里,是因為我有事想請你幫忙。”垃圾站中雜物凌亂,但面積并不大,這項任務對于單人玩家而言或許有些困難,但在場足有六人。
“不過。”她頓了頓,“保安說我們三個是最后三個,巡邏隊滿人了。”事到如今,彌羊倒是越發相信了秦非所說的,“沒有我,你也離不開這棟樓”的說法。
那聲音充斥著驚慌,似乎是彌羊在喊:“小秦!!!”
手掌很小,手指細長而彎曲,一直呈雞爪狀弓著。
對玩家們來說更有用處的手電筒,如今已人手一個拿在了手里。“吶,吶吶,親愛的動物朋友們,請不要在圈欄中大聲喧嘩。”
黎明小隊的玩家陸陸續續落地了,其他人則還在緩慢向下爬,谷梁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那塊凸起旁邊。
作者感言
“沒什么大不了的,密林而已,又不是沒進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