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事實上,在秦非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之前,大部分玩家就已經意識到,本場副本的競爭壓力非常大。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
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
凌娜的注意力都在相片上,全然沒有意識到不遠處,npc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她身上。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
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
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
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
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
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
他是會巫術嗎?!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秦非:“……”
他就要死了!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
起碼現在沒有。
這兩條規則。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
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很快,教堂里的修女發現了這個秘密。
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
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例如守陰村副本中,不能進入紅色的門、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最后十秒!
良久。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
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你去。”刀疤咬著牙道。
作者感言
他的神色淡淡:“騙的就是你這種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