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林業大為震撼。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
“就是直接在這里幫你升級成E級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沒聽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釋起來。
“這個主播真的好特別,和其他那些無聊的玩家都不一樣。”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
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你們離開過渡空間以后,首先要先去規則主城的戶籍管理中心,用自己拿到的這張積分卡做一個主播身份登記。”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進醫院了。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
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那些填空題是什么意思?】林業疑惑地寫道。
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
“你很好。”修女向秦非點了點頭。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還是吞噬我的靈魂?”
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他沒看到啊。
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好不甘心啊!
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在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觀眾之間是無法實現任何直接交互行為的,觀眾們沒法發彈幕夸獎或吐槽,看到盡興時也無法給喜歡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賞。
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
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
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宋天有些害怕了。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
作者感言
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