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
“原來如此。”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
“沒什么大事。”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
如此看來,程松實在是一個行事極度冷靜的人。“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
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你……”
“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嗒、嗒。【4——】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沒成功。“主播肯定沒事啊。”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
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還有凌娜,也不知道那姑娘進門后走到什么地方去了,現在又怎么樣了?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
怪不得。“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
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
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采用開棺的方式吸引?】
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
照這么說,他們面前這還只是個小嘍啰咯?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
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安安老師繼續道:
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去找秦非。
作者感言
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