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
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這次真的完了?!拔也?,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xiàn)在。”
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
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tài)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在F區(qū)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wù)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不要聽。
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guī)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
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可以把鬼火嚇成這樣?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qū)對面的公園散步。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
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zhuǎn)過身來。秦非想調(diào)出彈幕界面來。支線獎勵的具體內(nèi)容要等副本結(jié)算時才能知道,但孫守義和蕭霄都明白,這份獎勵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有價值。
“好了,出來吧?!?/p>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zhuǎn)過身來。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yè)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
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畢竟,鬼女跟他們說過,這個村里早就一個活人也沒有了。
“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diào)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這個人怎么這樣?。?!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yīng)。要眼睜睜看著秦非死嗎?
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臉上的傷口本應(yīng)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他的聲調(diào)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
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shù)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秦非嘖嘖稱奇。
“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像三途這樣的人,若是想趁此機會拿個4~8分,絕對不成問題。
“看不懂,實在看不懂?!彼麄儾恢溃瓦B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
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lián)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tǒng)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qū)散了一些。
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皻⒙居?戲,就要開始了。”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
“我想問問你?!鼻?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義莊內(nèi)一片死寂,華奇?zhèn)サ哪樕淮缫淮?黯淡下去。
作者感言
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