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
*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出口!
“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
神父一愣。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秦非也有可能有著比通關更重要的事要做。圣嬰有24名, 掛墜有24個, 圣經有24本,臥室有24間。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瘸看錯了人,其實3號本就是和6號他們一邊的。
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
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
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想到上個副本中在亂葬崗被那些尸鬼追逐時手無寸鐵的狼狽模樣,秦非大手一揮,將商城中所有能買到的基礎武器都買了個遍。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
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
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
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
他清清嗓子。
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
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篤——篤——”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作者感言
大無語家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