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鋒一轉。
“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要不是她為了拉她一把而落后了幾步,要不是她們倒霉,剛好碰見刀疤從另一個方向跑來……沒有人回應秦非。
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沒什么大事。”
每根植物都擁有一根細細的莖,那莖是肉紅色的,就像是一根根裸露在空氣中的血管,里面隱隱有不明液體涌動。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
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
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至于那天賦技能——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
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
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呼——呼——”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確鑿無疑。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
那些細小的鈴鐺用紅色絲線串成一串,一打眼望去就像是什么精致的裝飾品。
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
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
“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
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
秦非松了一口氣。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
作者感言
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