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
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
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林業用手肘撥開前面幾人,硬是湊到秦非身前:“王明明,你現在準備去做什么?”?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
“小秦。”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表世界、里世界、以及鬼蜮世界。”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對于亞莉安來說,這個安全穩定又有著可觀收入的崗位,也不過只是一個招人煩的該死活計而已。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
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
“我來就行。”
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
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
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不由得焦躁起來。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女鬼:“……”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鬼火聽得一臉迷茫。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薛驚奇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了,甚至已經顯得有些臃腫。
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
王明明的爸爸:“今天兒子真是乖巧懂事。”“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
“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
不是林守英就好。“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
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除了王順。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他沒去過里世界的教堂,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最后一味材料,人血。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
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作者感言
它們托舉著秦非的身體,以極小的幅度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