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
這老色鬼。
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秦大佬。
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
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
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魔鬼的“今日份”誘哄。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緊張!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鬼女忽然就愣住了。“你、你……”
“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都打不開。
也太缺德了吧。崔冉離宋天很近,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飄進宋天鼻端。“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也難怪鬼嬰從大門外路過都沒忍住,沖進去把哨子挖回來了。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
甚至是隱藏的。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
而2號在這個時候,莫名獲得了4個積分,又意味著什么?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鬼嬰:“?”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這問題我很難答。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
隨著追逐戰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作者感言
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